01·【断叶】对我而言，竹马的他
*断水箭×叶小五 有现捏 幼驯染设定 竹马竹马 来普及CP的_(:з」∠)_用了个韩剧title特适合他俩23333
叶小五和段涧打小就认识。
甚至不能说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因为他俩算上幼儿园，小学，初高中的生命轨迹都粘在一块儿，说竹马都少了，这简直是亲人。
两户人家住得极近，不说清早两家妈妈买菜时候都能遇上，连他俩放学的点都在同一铁栅栏外唠嗑着等自家儿子回家。
可段涧其人对叶小五来说，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永远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叶小五对段涧的第一印象早记不清了，只记得小时候他一直觉得对方长得黝黑黝黑的，没他“好看”不说，还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自家妈妈为什么一直念叨“你看看人家小涧哦”这种夸他的话。以至于叶小五的童年时代一直是秉持着对段涧这号人的敌意度过的，直到现在段涧还会和他提起那会儿自己一见着他，白白胖胖的小脸上瞬间写满不爽的情景，说是简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可随着日子久了，他俩也渐渐长大起来，这份幼年时期的敌意也就渐渐随着年岁消弭了。不为其他，只因为段涧对他真的是好，好的都胜似亲哥。从小什么都让着他不说，小学时候他在学校里晚自习胃疼病倒了还是段涧把他背到的医务室。涌泉之恩，叶小五表示自己将来得报答一整条河流，可长久以来段涧却什么都没问他要过。
后来叶小五也知道段涧其实不是冷冰冰，更多的说是一种笨拙而已。例如初一那会儿，他们班有个早熟的姑娘暗恋段涧，把他约出来给了他块巧克力。谁知段涧这榆木脑袋愣了愣对人家一字一句地说：“那什么，我不喜欢甜食。”下一秒那小姑娘见他那僵硬的表情竟然就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看着段涧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快到地上去了。
他知道段涧其实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异性的示好，他只是单纯地表达字面意思罢了。
别问他叶小五当时为什么在场……呸才没偷看，老子是光明正大地看。
初二的时候男生个子窜得尤其快，也只有他像是得罪了脑下垂体一般个子不温不火地长着，再加上他天生长得白净的一张脸，班里的男生明里暗里都管他叫“娘炮”。叶小五长是长得娘炮了点，可个性却是实打实的纯爷们儿。特别是有那么一天，班里那些个男生开玩笑，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他桌肚里放了片卫生棉，始作俑者们还在他将那东西扯出来露出青白脸色的一瞬间，躲在教室的角落边聚在一起纷纷掩嘴偷笑。可谁知叶小五回首看了眼他们，就一瞬间冲到为首的那人面前一扬手就把那片东西摔在了对方脸上，还不忘补了一拳。这下新愁旧怨一下升级为小规模团战，叶小五一个白斩鸡自然打不过四个，可输了力气输不了斗志，纵使被围在角落揍一拳挨四拳的情况下，叶小五同学依旧奋起抗争，不打趴一个他决不罢休。
好在最后是走廊上路过的段涧看到这一幕疯了一样闯进来，揪起一人就一拳抡飞了，有目击者称连带到的椅子都撞离了三米开外，这力气别提多大了。
这事后，该处分的处分，记过的记过，好在后来叶妈妈替儿子与他的保镖据理力争，几个家长也就归结为孩子不懂事赔了点医药费了结了。不过那之后段涧可以说在整个年级组都出了名，甚至有低年级的小妹妹前来张望他们这个《那小子真帅》一般的学长，却都被叶小五以“段同学受到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现在一心向学请不要来打扰”的理由给前前后后挡掉了。可他心里想的却是：狗屁的一心向学，就没见他考正数过。
这事的出名程度可见一斑，就连近十年后的同学会上都有人把这事整出来说：“嗨你们不知道当时老段那个生吃人的表情啊，就像那被打的是他马子一样……”
高中那会儿段涧父母工作原因被调回老家，故而他只能住校。叶小五听了之后也硬是赖着自家妈要求也要住校，叶家妈妈磨不过自己儿子，最后同意下来，却恨恨地说了句：“你什么时候能不依赖人小段了哈，你总不见得赖他一辈子吧。”
叶小五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这不习惯了么，再说……他做的饭都比你好吃。”
叶家妈妈直接摔门走人。
隐约还能听到几句什么“胳膊肘向外拐”“长大了留不住生下来有屁用”之类的话。
叶小五有些纳闷，自己感情还真从儿子转型成女儿了。
可饶是他也没想过，万一哪天，段涧不在他身边了会变成什么样。
段涧跟着服役的学生队伍走的那天，他望着那方车窗看着他渐渐远离自己，追了几步又意识到追也没有用地蹲了下来，哭得比身边那几个同来送行的女朋友身份的小姑娘都要凶。
那天下午他好不容易哭得刹了车，一回到他和段涧的那间双人寝室，看着被收拾走的空落落的床架子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会儿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个段涧，从小和他过大的段涧，知道他所有挑食癖好，过往病史，好事糗事，一路风风雨雨在一起长大的那个段涧，这会儿真的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不说平时电话接不着一个，就连刚刚放在手机里的那张合照因为有关规定甚至连人人都不能传。
他靠在那方已经空掉的床板上，想起高一开学头天，他们搬进这个寝室，段涧对他说：“知道你恐高，那我睡上面吧。”他以为他俩能住很久，可现实却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
没劲。真是，没劲透了。
可日子没有说缺了谁不能过这样的说法。
段涧走之后他努力过着他自己一个人的，马上就是高三炼狱般的题海生活，现实轮不到他沮丧多久就已经叫嚣着对他发起新的挑战了。而段涧的事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仿佛也只是被淹没在细碎记忆里的一些零散回忆。也只有偶尔几次，他能从自己母亲和段家妈妈的几次通话中得知一点对方的消息，自己却从来没主动联系过他。或许是自己太忙，或许是在赌气，或许什么都不是。
只有高考前几天，他接到一个电话，打到他新买的手机里的陌生号码接起来却是他意想不到的来电。
“复习的怎么样？”电话那头段涧用着惯有的语气问着他。
“当然没问题，我哪像你。”他也从善如流地回道。轻快的语气好像他们从来没分开一样。
然后对方就沉默了起来，叶小五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例如“过得还好么”“饭菜怎样”“训练苦么”之类的话，最后没忍住地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对面突然一阵嘈杂，而后类似于集结令的声音响起，段涧只是仓促地回了一句：“对不起小五我有空再打给你……”就挂了电话。
叶小五皱眉看着挂断的通知显示，整张脸皱成了话梅。
生气也没用，你看人家时间仓促，你应该一上来就问重要的才是，推推搡搡大半天打太极，这也不能怨人家…………………………………………个屁！老子他妈就是不爽——！！
他愤恨地收了电话。
叶小五成绩不错，倒也没脆弱的因为那通电话就能发挥失常。相反他还考上了个名牌大学，读的计算机专业。
而段涧也有幸被归为正式编制，算是吃体制内饭的人了。当然这还是来自叶妈妈的信息情报。
一晃四年过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期间段涧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打电话，时间说不上规律，他记得最长一段时间段涧有小半年没给他来电话，最短的也就是上下午的事儿。
大学期间他把能干的都干了，逃课，通宵打网游，聚会拼酒，期末时候一夜回到高考前……等等等等。
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唯一谈的一次还被说不够用心，不够霸气，连姑娘手都没拉上就分了，叶小五苦楚，他看起来有那么弱鸡么，自己也很爷们儿的好不好！
每每这时候他总想到段涧，也不知道对方最近过得怎样，想来混在那地方都是爷们儿，应该是没女朋友的。说来自己也应该是想他的，可日子久了就发现其实没那么想，估计是就连“想他”这个念头也因为时间太长而麻木了。
尽管如此，可他还是想说，人到底是不会在缺失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到底缺了什么的。
就像现在，他站在机场大厅里，看见那人身穿一件旧夹克拖着轻简的行李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是经由军营生活历练后藏不住的刚毅轮廓，叶小五觉得对方仿佛还是那个十七岁和自己同睡同起嬉笑打闹的少年，只是三两天的功夫，就转变成了眼前英姿勃发，目光沉沉的男人；而自己这四年的大学生涯如同过眼云烟弹指而过，对方也不过只是离开自己了一瞬的功夫而已。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上前拥住了段涧。
对方笑着一手回拥住了他，说出的也是他魂牵梦绕那句话：
“小五，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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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